Bu是你老闆
06 Sep 2013
創業與置業，是不少年輕人的夢想，但既然稱得作夢，自然是遙遠、難以觸及。有人話二次大戰後出生的「嬰兒潮」佔據了社會中、高層，阻礙了年輕人向上流動的機會。隨?年輕人學歷不斷提高，漸漸形成「高學歷、低職位」的社會問題，他們呼聲日高，鄙視傳統職場制度，而準備大顯身手。
阿Bu（姚家豪），憑著雜誌《黑紙》、《100毛》，提供了嶄新的創業方向、公司營運模式，向全香港人證明，他們的模式成功了。
雜誌《100毛》，意思是「100 Most」，雜誌每周結集100個最注目的話題。於8月22日那期，即是胡古兒做封面那一期，第一個「Most」是＜取代Google＞，將自己與Google相題並論，說《100毛》也是非常自由的公司，12時至7時的工作時間，但同事多是3時前才出現，回到公司第一時間是叫外賣；如果「有病」，病假不用交假紙；工作時間三成用來真的工作、兩成休息、五成淘寶、上YouTube和Facebook，最近還用Gas爐煮大閘蟹食，寫道：「呢間公司再係咁落去──你話我?取代Google成為最自由公司?日子還遠嗎？（如果我?咁都唔執笠。）」
這些說話皆得到老闆之一的阿Bu（姚家豪）證實。同事只要在公司WhatsApp 的Chat group中表示自己不舒服，就可以在家工作或休息。「打過工你都知，假紙是『假』的，真的比例很低，寫法都一樣。」他發揮了《100毛》時常用到的「食字」本色。訪問當天，有位同事表示自己落枕，返不了工，一句WhatsApp，就可以在家「療傷」，然而，落枕的嚴重程度，真的足以影響回公司工作？「截稿時交到東西便行了。」他說《黑紙》和《100毛》創立以來，一直沒有遇過「誇張」的請假藉口，並反問：「你真的用這樣的方式，但交到功課，有甚麼所謂？」身為八十後的阿Bu認為總之「全部事出聲便行了。」
他亦有對記者「出聲」，原定於某日晚上8時到他公司進行訪問，前一日打電話來說改做3時；接?當日早上發一個SMS（非WhatsApp）說病倒了，要順延一日；訪問的一天終於到了，又打電話來說公司地方細，突然更改訪問地點到灣仔某條街的咖啡店。最後訪問時他有問必答，「交到功課」，雖然記者安排攝影師、寫稿的時間出現些危機，但唯有像他所說：「截稿時交到東西便行了。」所以，「有甚麼所謂？」
性格雙異「兩姊妹」
《黑紙》和《100毛》是姊妹雜誌，作為姊姊的《黑紙》在2009年出世，已經4歲了；妹妹今年3月才出世，只有數個月大。它們在性格上分別很大，姊姊一直以「偽」作為基調，由2010年以「偽文學雜誌」自居、2011年變成「偽娛樂雜誌」、2012年的「偽廣告雜誌」、今年的「偽愛情雜誌」。阿Bu說《黑紙》有3個歸納：「冷搞笑」、「冷感性」、「冷係?」，說：「偽文學雜誌吧，全部都是偽。」為《黑紙》每年「偽裝」一次，原因是自己怕悶，亦怕讀者今天看時不覺悶，明天也會悶，在讀者口味轉變前，雜誌內容先作轉變，說：「紙是一個載體，內容才最重要。」由初時以一個字詞連貫的一句句與讀者產生共鳴的「黑句」；到訪問藝人對世界的看法；到去年要求受訪者用兩個字形容自己的「黑色信念」，「變」其實是《黑紙》第4個歸納。
妹妹《100毛》就行「搞笑抵死」的路?，三個準則是：短、港（港式）、笑，以圖表、簡短的口語文字表達「認真」的內容、統計、調查。「現在的人不喜歡看字，其實不是不喜歡，而是呈現的模式不像以前。」阿Bu說：「（接收資訊的方法）太多選擇了，時間有限，可能我一張圖，已經等於你寫一版字。」文字又好、圖表又好，一定要夠港式，才能引發對香港人，猶其是年輕人的共鳴，這就是《100毛》經常於便利店賣光的原因。就如上述所說8月22日那期，封面是電視節目《衝上雲宵2》的女主角之一胡杏兒一幅被人打，準備還擊的樣子，加上主題曲歌詞「燃亮我意志 鼓起我勇氣」，只有香港人才知道Talking point在哪。阿Bu說：「你把這本書給台灣人看，他們一定不明白，廣州人也可能是，你可以說專做給港人看。」共鳴就是這樣產生。
爸爸與奶奶
除了阿Bu之外，還有陳強和林日曦兩位老闆。他們3人一同在商業電台工作過、合作過，年紀差不多，很快便很投契。當林日曦離開商台，到「天比高」當創作總監後，三人見面的時間便少了，阿Bu說：「你知道香港就是這樣：不是甚麼特別原因，很難約到朋友。唯有找一些事搞下。」香港人使用社交網站溝通比例在世界上名列前茅，交通亦非常便利，卻衍生出「難約」朋友的問題，這種友誼關係也非常「港式」吧。無論如何，多次會議後，不知哪?來的念頭，說要出一張「紙」，有人說：「不要叫白紙，就叫黑紙吧。」就這樣，3個爸爸經過計畫後，共同孕育出《黑紙》，一直活潑至今。其後，3人為了表現自己認真的另一面，即是無聊，就產生了《100毛》，讓讀者輕輕鬆鬆、開開心心看完一本雜誌。阿Bu說：「我們3個都是飲商台的奶水大，所以寫的東西的風格相差不遠。」原來論輩份，商台是祖母。
面試重點：面書
在工作上和創業上，他們3名八十後飲商台的「奶水」，所以富有創意、心態與社會潮流同步，說到生活，當然與科技和互聯網同步，尤其是Facebook，可說是他們、《黑紙》和《100毛》戒奶之後的主要食糧。
「我們面試是看他們的Facebook。」阿Bu說：「有Timeline他何時發過Post，有甚麼Status、寫得怎樣，不能斯騙人。」在BU（浸會大學）畢業的阿Bu並不相信學歷，不，不光是不相信，事實是完全忽略，說：「總之不關學歷事。」無論學歷怎樣、專科是甚麼，電郵到他們公司的履歷，完全跳過學歷一欄；當面對面面試時，評估的重點不是文筆、排版、攝影、設計的能力，而是「好笑」。一般公司，就算是創作為主的公司，聽到以「好笑」作為聘用的條件，可能覺得好笑，但阿Bu好肯定地說：「碰巧我聘請的都是Fit馬。」現在求職市場上，學歷經常被說成是職場的入場券，少了這張入場券，彷彿只能於職場外徘徊，遑論找到一找合適的工作，結果先被教育制度淘汰，再被社會淘汰，《黑紙》和《100毛》卻不屑一顧，與同事在這個圈外走，找到自己的路，「我中文作文拿U，然後我現在寫作。」阿Bu說：「教育制度是不是有點問題呢？OK，這個制度對中環返工的有一定作用，但對於這一行完全不關事。」現在阿Bu全職投身於這兩本雜誌，除了忙於工作，就「忙」於生活，並只會問會計3個問題：「今個月有沒有糧出？『有』；下個月呢？『有』；暫時不用死吧？『不用。』」走上「好笑」這條路，得到不俗的收入，並養到10多名員工，比起每天像打仗、上下間壓力奇大的公司，到底誰較好笑？
走到雜誌的辦公室拍攝封面照，同事們沒有想像般嘻嘻哈哈，反而全部人，包括陳強和林日曦都全神貫注於熒幕和鍵盤上，「啪嗒」的按鍵聲匿藏於喇叭播放的音樂中，雖然音樂「拆」了一點，卻使整個辦公室感覺更Raw。
沒有間隔的工作?，誰也看到誰在電腦上做甚麼，沒有人禁止上Facebook，反而歡迎同事多上，掌握社會潮流。「有些公司是Block了Facebook的，我覺得根本是戇居！現在這個年代商業上又好，個人又好，不可能沒有Facebook。」阿Bu說：「等如叫人不帶電話返工。」現時不少公司以Facebook作為與顧客溝通和互動的主要途徑，誰掌握這個潮流，誰就能得到更大的宣傳效果，而要掌握這個潮流，正正要多上這些網站。就算是對外互動較少的公司，似乎也要掌握潮流和市場脈搏吧？禁止員工上Facebook，某程度上是扼殺公司的生產力，阿Bu說五、六、七十後的老闆：「他們不理解，不是網絡原居民。沒辦法，否則你就落伍。」
然而，公司有很多種，做雜誌的，特別是《黑紙》、《100毛》這類的潮流雜誌，當然要靠Facebook得到資訊，同時又以此作為宣傳渠道，但不代表有公司也要依照他們的模式來營運，難道飲食業從業員又可以了解客人口味為由，在店鋪內拿?手機上Facebook嗎？只能說《黑紙》和《100毛》找到一個公司和員工均互相適合的工作環境和氛圍，並將自由充分利用，化成巨大的優點，一支獨秀於一眾年輕人的平面紙媒間，這就是他們找到契機，迅速創業成功的原因。回應年長一輩常說八、九十後如何不濟，阿Bu說：「現在返工是五、六、七十後的模式，你硬要將我們套落去，當然不喜歡吧。」換句話說，公司的管理模式亦應如社會氣候，亦如《黑紙》經常所做的：「轉變」。
我打本 你創業
「究竟先走?，一邊行一邊試，還是不好了，先等機會好些？班班車也不上，你始終也上不了。」香港青年協會（青協）督導主任鄧良順以搭車比喻作年輕人創業，說：「可能的話，站?也好，也會到站。」不是每個有意創業的年輕人也像阿Bu、陳強、林日曦3人般，在商台開咪期間累積了年輕人的人氣，又臭味相投，生意上點子多的是。不少年輕人有點子，卻沒有資金、沒有人脈，沒有大顯身手的機會，有誰可以幫助他們呢？
在英國，機構「Youth Business International」在全球幾十個國家和地區，向年輕人提供免息或低息貸款，並有創業導師從旁指導，為空有點子，卻沒有資金、經驗、人脈的年輕人提供創業機會。於是青協便仿效了這機構的做法，開展了「香港青年創業計劃」，提供最高10萬元的免息貸款，並一樣提供導師、商業會議等，讓18至35歲的年輕人除了得到資金，更得到錢也買不到的創業經驗和生意網絡，鄧良順說：「沒有好的途徑銷售你的產品，其實只不過是死守。」他認為其實對創業來說，就算是小生意也好，區區10萬元未必起決定性作用，但提供的人脈網絡可以使大家互相介紹生意，如設計公司與生產公司之間Crossover，「利用這個網絡去織網」鄧良順說：「他們沒有橋樑，我現在給你一條橋，你自己走過去，你就找到你想要的東西。」
「香港青年創業計劃」開展以來收到超過1,400份申請書，成功批出的約有132份。由於不少申請計畫的年輕人學歷未必高，但在行業內富有工作經驗，所以除了必須提交申請書外，每份申請均會得到起碼一次的面試機會，「計畫書可能寫得不好，但見面時可能很有料子。」鄧良順說：「寫得好個計畫書，又有新諗頭，我們最喜歡。」
挑戰就是贏
年輕人創業最大的本錢，就正正是年輕，是家庭負擔輕，最有理想的黃金時期，即是創業的機會成本低，鄧良順說：「就算行錯一步，蝕光了錢，只要不是問大耳窿借得周身債，大不了打工還錢。」現時批出約132宗申請，只有3宗還不了錢，而以連續3年繼續營運作為成功的定義，成功率達六成半至七成。然而申請者未能成功得到貸款也好，鄧良順認為這並不等如生意沒有潛質，可能是相反，認為申請者本身創業條件已經很好，不需要青協的幫助；而且就算是面試失敗，鄧良順亦認為沒有理由灰心，「評審問他們的問題，正正是他們需要反思的問題。」他說：「贏了固然高興、贏不了，入到去面試也好，其實這也袋了錢入袋。」所以他時常鼓勵申請者也嘗試多參加創業比賽，因為每次接受挑戰，也是發現自己缺點的時候，願意接受挑戰，就已經贏了。對於創業，他說：「決心很重要。」決心從失敗中尋找成功的養分。
招聘創業進修展
阿Bu還有更多創業技巧和諗頭分享給大家，但由於篇幅有限，更多創業心得就留待於《JobMarket求職廣場》舉辦的「招聘創業進修展」，作為講座講者之一的他細數。該展覽特設「創業專區」，提供專家講座分享「食腦」及創業心得，除此之外，亦網羅全城筍工、進修課程。走在就業市場資訊的最前?，多動腦筋分析市場形勢，自然能夠在職場上先聲奪人，快人一步搵到筍工。
日期：9月17及18日（星期二及星期三）
時間：上午11時至晚上7時
地點：旺角麥花臣場館（室內）
網址：http://www.jobmarket.com.hk/sep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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