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務正業 才是王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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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務正業 才是王道
早前洪卓立拜Toyz為師,進軍遊戲界,可見有市場價值。
溫室內除了種菜也可以種瓜,不受天氣影響。「打8號風球都冇問題!」大大提高收成令收入與經營更穩定。
社會轉型,是一個牽連到所有人的過程,社會中不存在不被影響的人。即使是不用憂柴憂米的學生,也要開始理解社會轉型的方向,從而找到出路。對學生來說,最迷惘莫過於要盡早想清楚畢業後如何發展事業,香港向來都鼓吹「唯有讀書高」的心態,讀好書,搵好工,就有好生活,這對於剛剛在JUPAS放榜失望而回的考生,應該有很深切體會。問題是,現今社會已去到一個就算你有學位,有份好工,也買不起樓的年代,就算一出社會月入3萬,也談不上能置一個安樂窩,除了銀行多存一點錢之外,跟一般升斗市民究竟有何分別呢?十幾年寒窗苦讀,所為何事?所以愈來愈多人尋求正途以外的發展,既然打工的大道不再康莊,不如將興趣變成事業,反正一樣供不起樓,起碼活得開心。這種不務正業的好風氣正在蔓延,亦有不少成功例子,你有想過全職打機、耕田、執卡板也可以活得很好嗎?現在的香港,就是如此的一個社會,沒有做不到,只有敢不敢做。
TOYZ 打機致富
小時候打機,常被父母鬧:「日打夜打,打機可以當飯食咩?」今時今日,又真的可以大聲答:「可以!」起碼Toyz就可以。Toyz原名劉偉健,現年22歲,是電腦遊戲《League of Legends》的職業選手。兩年前,他以台灣職業隊伍的名義參加世界比賽,跟另外4位隊友,贏得冠軍,隊伍奪得一百萬美元獎金!現在他已回流香港,加入了香港電子競技公司HKESPORTS,早前洪卓立還向他拜師學藝。打機打到如此成功,Toyz是香港的第一人。
誤打誤撞入行
Toyz中四輟學,他覺得如果升學,以自己對讀書的興趣和專注度,應該不可能升上大學,所以決定早點出社會工作。「接觸過很多行業,零售業、服務業、金融業等都嘗試過。工餘時間喜歡打機,算是花了不少時間去玩,那款遊戲是《League of Legends》,遊戲有一個排名制度,那時我排前幾名,於是有公司邀請我到台灣發展,做電子競技選手。既然自己的事業不會有大突破,去嘗試一下也不是壞事。」家人對Toyz決定以打機為業沒有意見,因為向來對他比較放任。「家?經濟環境不算好,已經供了我哥哥去美國讀書,雖然也有問過我有沒有興趣去外國讀,但自己知道其實不太夠錢,所以拒絕了。他們從來不會強逼我做任何事,所以當我提出要去台灣,他們雖然不睇好,但也沒有阻撓。」到台灣加入隊伍後,每天的訓練由早上10點至晚上7點。「包含食飯時間、運動時間和學習時間,比賽前一、兩個月,同隊選手要一起住,其實訓練都是打機練習,加入一些戰術討論,主要是維持狀態。」訓練了不到9個月,已到了美國參加世界比賽。「那次比賽,我是懷着輸硬的心態去打,覺得反正怎麼也打不贏,所以就盡力打,反而這樣令自己沒有壓力。出奇地一直贏到底,隊伍贏得一百萬美元,扣稅後平分給選手。」
等待創業機會
之後因為手受傷(腕隧道症候群),又為了媽媽,Toyz決定回流香港。「手的傷患並不嚴重,很多返辦公室的都會有,長期用電腦姿勢不正確,就會有這問題。最初訓練時會痛,但不算很大影響,但後來痛到連鍵盤也不想接觸,於是減少訓練,慢慢淡出了隊伍。回港的主要原因是媽媽身體不好,生了個水瘤,為了照顧她才回來。剛好HKESPORTS又邀請我加入,現在的身分比較似代言人,暫時不會比賽,主要負責推廣,時間很自由,可以留在家做打機直播,還有出席公司舉行的活動。」對於年輕人,Toyz的生活聽起來就像天堂一樣,但Toyz表示自己身為過來人,知道這個行業有先天的缺點。「成功的人少之又少,全世界有幾百萬人玩同一遊戲,但比賽勝利的只有5個人。不過,很多人覺得打機不能長久,我又覺得時間長短不是重點,給你穩穩定定返office,返足一百年又如何呢?可能我在這個行業時間不長,但起碼我是成功的,如果一個人無法突破一個安穩的環境,也只能停留在同一個階段而已。」他覺得年輕人如果好想投身這一行,可以選擇去內地發展,或者直接做打機直播,也比全職當選手好。「打機也可以走其他style,可以打得很綜藝,搞笑就賺到錢,香港就有很多成功的例子。」而Toyz自己,下一個目標是創業。「得到的獎金,我暫時用來做安全的投資,例如股票和人民幣定存。一直未認真運用這筆錢,因為還未有合的創業目標,正在等待一個機會。」
The Cave 廢木利用
以前好驚讀書唔成要出街執紙皮,但原來現在執廢物非但不是壞事,還可以是一件有型的事業。The Cave是一個創作團隊,有7位成員,都是設計出身,在團隊的初期,他們執了工業區隨處都是的廢棄卡板,做了很多出色的設計,還因此成為他們設計的起步點。卡板既免費,成品又有型,誰說執垃圾不可以成為正職?
畢業生的小窩
接受訪問的是The Cave成員Eqqus和Chau。「3年前左右,幾個人讀設計,讀完書想有個竇,可以做創作,很順理成章地夾錢在觀塘租了地方。那時租的地方很細,租很平,類似band房的面積,一人一張枱就算。那時剛畢業,沒錢,在樓下偉業街找尋可以執來用的物料,執到很多東西,有少隻腳的凳、崩了一角的枱、還有鐵、木、塑膠等,其中最好用的是卡板,可以在上面放東西,也可以拆出木條加工。」過程中他們發現,原來需要的東西,可以自己創造出來。「這是創作的起點,也令幾個人從原本想分開工作,變成一起創作。之後卡板愈執愈多,因為在觀塘區有很多很多棄置卡板,執回來做凳、書架、聖誕樹,甚麼都有。」卡板雖是免費,但也有學問。「卡板用來承載貨物,所以卡板的物料和質素也視乎載甚麼貨,例如從歐洲來的貨,需要經過檢驗,質素較好;純本地運輸的話,質素就很參差。卡板有趣之處,是今天執到一塊來自歐洲的,明天可能執到來自中國的,每天都不同,所以做出來的作品全都會有不同質地和紋理。卡板木被認為是垃圾木,最下等的,價錢很平,所以才忍心用完就丟棄,就好像我們用膠袋一樣。」
一張凳的故事
雖然開始了卡板創作,但The Cave從來沒想過做一個木製品studio。「香港有無數卡板,但我們不是要拯救或解決這個問題,只是想透過自己的project令人關注。我們喜歡化腐朽為神奇的過程,但物料不一定是卡板,只是碰巧的卡板而已。去到一個階段,我們開始設計非卡板的傢俬,始終不想被物料限制創作,正式生產一些高質傢俬。」在卡板之後,The Cave但凡室內設計、櫥窗設計、平面設計,甚至廣告等,都有做過。現在的目標是參加日本著名的Good Design Award。「會拿我們設計的Bracket Chair去參賽,現正積極準備中。事緣有位前輩級設計師見到這張Bracket Chair,就推薦我們去參加,其實我們仍未肯定自己的產品可以賣得出,今次可說是別人對自己的肯定,所以這個award對於The Cave很重要。」這張Bracket Chair還有一個故事。「一年多前,我們籌錢生產了約30張,想試試在香港出售,拿着宣傳單張四處上門問,結果找到上環一間法國人開的design store,在那?寄賣,還開了個展覽。之後不知為何老闆常常不在香港,鋪頭又經常不開門,好奇怪,我們不知道有沒有銷量,貨又被困在鋪頭,結果不了了之,算是一次失敗。」
Cyrus 返鄉下耕田
以前會話「讀唔成書返鄉下耕田啦!」,今時今日,讀成書先返鄉下耕田。張
肇烜(Cyrus)英國讀書學成歸來,加入過貿易公司做到管理層,但竟然決心辭去工作經營水耕農田,發展出一門獨特又有龐大發展空間的事業,確實是一門回歸簡樸的獨特出路。
自己研發新系統
在Cyrus未開始經營水耕農田時,他都與大家一樣是打工仔,但與他人不同的,是他看到新界農田的發展機遇。「開始是想買一塊地,給爸爸退休後打發時間。後來發現香港對種植的需求很大,有人想當作興趣,又有人想養成健康生活,所以田地就可以做不同發展。」新界有不少面積龐大的農田,但耕種的人多數是務農為生的農夫或為興趣假日去玩的家庭,想從中獲得可觀收入,除了像官員般囤地之外,還有甚麼發展方法?「因為耕種的時候發現很多問題,特別是天氣,所以又開始想發展一種舒服有效的耕作方法。我去外地請教不少人,又上YouTube自己學,加上trading的底子,就創立出水耕這個system。我自己都試過很多次,喉管怎樣建、整個溫室怎樣平衡、計算氧氣、溫度等,都花了兩年時間。」他指溫室水耕較適合香港,但單單賣菜並非他的賺錢方法。「種子、技術、溶液等都是與外國公司合作,試過很多次找出最好的,就買它的代理回來。所以賣菜又有,教導種植又有,賣儀器又有,很多種賺錢方式。」
所有人都覺得我黐綫
Cyrus可算是香港首批發展水耕的人,但萬事起頭難,解決了技術問題之後,就是找生意的問題了。「這是一個新興的行業,在冇先例的情況下推銷給人,別人建基於甚麼去信任你?所以sell到第一個客最難。曾經半年找不到客人,就會想是否我的product不適合香港這個市場呢?你叫人投資幾百萬賣菜,幾年前所有人都覺得我黐綫。」做生意要有膽,而做一門新興生意就更要膽色過人。可幸的是他貿易業的經驗,此時就大派用場。「後來我游說外國公司與我合作,要寫很多business plan,例如第一年target多少、第二年target多少、三年內做到甚麼成果,都是以前做trading學習的。」除了自己努力,員工幫忙都很重要,有趣的是,Cyrus聘請的三位員工,並非主力打理農田。「我請的是財政、IT上的人才,做好website與Search engine及種種產品上的research。當然他本身都要懂得耕作,而且在未有profit的時候肯付出,這些都是不容易的。」他笑指手下全部都是勁人,然而哪?可找到這樣肯「蝕底」的員工?「Internet!」Cyrus利用了科技與經驗耕種,令這份工作不再是高勞力低收入的行業。究竟今時今日是否仍要做傳統專業人士才有出頭,實在值得深思。
本文摘自2014年8月19日《東Touch》